作者:我欲乘风来
类别:科幻小说
状态:连载中
最后更新:2024-05-09 01:04:0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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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庶子狂兵》描述: 沦落为被废的边王长子,母亲被打入冷宫,宫女太监个个猖獗欺凌。 赵晋:你们居然敢动刀子!我受伤了,你们完了! 宫女太监,卒! 赵晋穿越架空古代,前世是雇佣兵的他,在这儿什么不是手到擒来?
第1章气味,有些酸涩刺鼻。
他感觉到一双略带冰冷的手,正在抚摸自己的面颊。
赵晋想睁开双眼,却没有力气。
“晋儿不怕,娘一直陪着你......一直陪着......”
如莺啼血般凄婉的泣声传来,在赵晋耳畔飘忽。
谁?是谁?
我......这是在哪?我不是死了吗?
晋儿......她在叫谁?叫我吗?
娘?
这个词对于赵晋来说无比陌生。
他便是没有双亲,才会选择最危险的工作,特种雇佣军。
他猛然打了一个冷颤,不知从何处迸出了力量,勉强睁开双眼。
一座破败的房舍映入眼帘,两旁挂着有些破败的帷幔。
古建筑?
酸涩的味道再次钻入鼻腔,赵晋的脑中好似炸雷一般,无数画面急速涌来。
“额......”
头疼难忍,诸多不属于他的记忆快速融合,消化。
转瞬间,赵晋便明白了一个现实。
他穿越了。
他现在已不是纵横蓝星,刀头舔血的特种雇佣军,而是赵国边王的长子。
是长子,却不是嫡子,比当今世子,早生了半月。
赵国,亦不是记忆中的赵国,而是另外一个时空的王朝。
杂糅的王朝似几代古朝融合,但发展却差的极远,只政体相似。
边王长子,落魄的长子,被他人不待见的张子。
这便是赵晋所面临的情况。
他不是王妃所生,又偏长了世子半月,夺了长子的名头,自小就不受待见。
儿时,母亲被他人诬有疑心,又受牵连,被打入这偏殿之中,如同冷宫。
十数年如一日,他便在这偏殿长大,受尽凌辱,度日如年。
别说王宫内的贵人,便是她们身边的宫人,都敢对其颐指气使。
几日前,原本健康壮硕的赵晋忽然病倒,甚是蹊跷。
若说这其中无人动手脚,绝无可能。
如果不是他穿越而来,恐怕这边王长子赵晋,早已是一命呜呼了。
“晋儿......咳咳......你醒了!真醒了!咳......”
一只冰冷的手扶上了赵晋的额头,他转头去看,却见一面容憔悴,皮肤蜡黄的妇人正用手轻抚他的额头,泪如泉涌。
“谢天谢地,孩子......你昏了三日,所有人都说......”
“醒了就好,醒了就好,娘......娘......”
眼前这面容干瘦憔悴的女子,便是赵晋的娘亲,宁夫人。
赵晋伸手,轻轻的抓住她的手腕,入手微凉,心中更凉。
干瘦,没有常人身上的温热,孱弱。
多年的操磨,已让她变成如此样子,似风中残烛。
赵晋依稀记得,儿时的宁夫人,是如何的光彩夺目,风华绝代。
而现在,哪里有往日的风华,刚至不惑之年,身上却带几分完全不符的迟暮之气。
且她身子不好,患有顽疾,自进了这偏殿,这顽疾便如跗骨之蛆,挥之不去。
“娘......你别担心,我没事。”
口中唤着这陌生的称呼,赵晋心中却涌出一阵暖意。
说起来,宁夫人有这般遭遇,怕和赵晋也有极大关系。
若他晚生几日,没了这长子的名头,也不至于连累母亲受这般苦难。
若他不是藩王之子,若他多有几分本事......
而今既然穿越而来,得了这落魄王子赵晋的身,便要承担一切。
他要报答娘亲,拼尽自己全力,改变处境!
赵晋暗中发誓,目光坚定。
宁夫人自不知赵晋已然变了,她伸手擦去脸上泪水,坐在赵晋身旁道。
“娘不担心,你没事就好。”
阵阵水雾传来,她转头去看,心情似好了许多,笑道。
“给你煎的药,等娘去给你端......咳......端来。”
言罢起身,却忽然脚步虚浮,一脚踏空,整个人便要栽倒下去。
赵晋一惊,立刻伸手去扶。
宁夫人堪堪站住,摆摆手,轻声道。
“我没事,别担心......咳......”
“你才刚醒,别乱动,小心招了凉气,好不透。”
宁夫人站定。脸上又露了笑意,道。
“喝了药,娘去给你弄些饭菜。”
“这三日你滴米未进,要好生......咳......好生吃饭才是。”
听到这话,赵晋心中最柔软的地方,好似被人狠狠的戳了一刀。
三日三夜,为了照顾自己,宁夫人自也是滴米未进,寸步不离。
前世孤苦,何时有人对自己这般?
“娘,多弄些吧。”
赵晋压住心情,轻声开口。
“好。”
宁夫人闻言一笑。
“晋儿这是饿坏了,娘给你弄。”
“儿子想和娘一起吃。”
“这几日,娘也瘦了许多。”
赵晋靠在床沿上,看着宁夫人,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暖。
听到这话,宁夫人眼眶一红,泪水再次涌出。
她转身摸了摸赵晋的头,轻语道。
“娘听你的,多弄些,一起吃。”
“有了力气,才能照顾晋儿。”
“儿子已经长大了,以后会照顾好自己,也会照顾好娘。”
宁夫人脸上露出欣慰笑容。
“我晋儿长大了,知道心疼娘了。”
赵晋自幼在偏殿中长大,饱受欺凌,那种自卑和懦弱深深的刻在骨子里。
因如此,平日他沉默寡言,更不会在任何人面前坦露心迹,哪里和宁夫人说过这样的话。
只是他大病初愈,宁夫人并未觉得有何不妥。
儿子好了,她心中自是满心欢喜。
擦去眼泪,正转身去取药罐,却忽听砰的一声,房门被狠狠踢开。
一股冷风倒卷灌入,屋内瞬时雪花纷飞。
原本就身体孱弱的宁夫人,被这冷风一灌,当即剧烈的咳嗦起来。
赵晋抬头,却见一个身材肥胖,横眉立眼的宫女,正掐着腰站在门口,眉头紧皱。
这宫女身上穿着崭新的锦缎,和她一比,宁夫人身上的衣物,却要寒酸的多。
一个下人比主子过的都好,自己到底位于什么处境,直观的现在赵晋眼前。
“宁婆子!”
“贵人让你洗的衣物,洗完了没有?”
肥胖宫女掐着腰站在门口,完全没有上下尊卑之分,张口便叫宁夫人婆子。
且那颐指气使的口吻,好似命令一般。
“我可告诉你,让你干的活你要是没干完,今儿你们两个都别想有好!”
第2章这宫女有个极不相符的名字,冬芷。
她口中的贵人,便是淮阳王侧妃,杨贵人。
多年前,这杨贵人还能算是宁夫人的对头。
当年宁夫人进王府,风华绝代,深受淮阳王疼爱,自也让杨贵人心妒忌。
只是这妒忌持续了十数年,却愈演愈烈。
十数年间,杨贵人时不常便会派人来故意找茬,刁难,更有甚时,会被羞辱,打骂。
宁夫人母子深处这王宫偏殿,根本无人问津,他们想怎样便怎样。
这种冬日里扔一些下人的衣服让宁夫人浆洗,已然是寻常手段了。
为护着赵晋,哪怕数九寒天,哪怕十指被冷水冰透,出了冻疮,宁夫人也会坚持完成。
但这两日赵晋一病不起,宁夫人还哪有心思去管这些。
若赵晋真有个三长两短,宁夫人也不打算活了。
“冬芷姑娘,晋儿病了......咳......耽误了这事,我......”
“什么!”
宁夫人的话还没说完,那冬芷一声尖叫。
“宁婆子,你敢耽误贵人的事?活腻烦了?”
“丧家之犬罢了,居然还敢为了这废物,耽误贵人的事?”
说着,冬芷伸手指向赵晋,继续厉声道。
“若不是贵人,你觉得这废物现在还能活?你对得起贵人的好意吗?”
听着冬芷口中的话,宁夫人却陪着笑脸,这么多年过去,她早已习惯了。
“冬芷姑娘说的是,我......咳......我这就去洗。”
宁夫人看了一眼门口,语气带着几分讨好。
“先关上门儿吧,晋儿的病才好,若再招了风寒,可就......”
“谁让你动了!”
冬芷伸手,拦住宁夫人的路。
“冬芷姑娘,晋儿他......”
“啪!”
宁夫人刚转过头,只听啪的一声,脸上竟被那冬芷打了一个耳光,整个愣在当场。
身后,赵晋已是眉头紧皱,怒火中烧,心中当即起了杀意。
这下人竟敢打他的母亲,嚣张如此,死不足惜!
“宁婆子,我看你是真活腻了,居然还想着去管这废物?”
冬芷却完全没有以下犯上的惶恐,此刻看着宁夫人,盛气凌人道。
“关上门,我让你那病鬼儿子传了病,你是想害贵人吗?”
“还不快滚出去洗衣物!”
说着,冬芷用手指向屋外,外面轻雪漫天,天寒地冻。
“是,是,我这就去,我这就去......”
宁夫人眼底闪过一丝屈辱,伸手捂脸,想着自己出去了,再关上门。
不能让寒风打了她的晋儿。
然刚迈开步子,却感觉自己手臂被人拉住。
“娘,不用去。”
宁夫人转头,却见赵晋穿着单衣,正站在身后。
“不行不行,松开娘!”
“晋儿,你刚醒,快回去躺下,万莫招了风寒。”
但赵晋却并未松开半分,反而抓的更紧了。
“天冷,娘身子也不好,不用去。”
听了赵晋的话,那冬芷却好似被踩了尾巴一样,当即掐腰尖叫道。
“病痨鬼!显出你来了怎的?你还真以为自己是王爷长子呢?”
“敢抗贵人的命,你受的起吗,宁婆子,你......”
说道这,冬芷忽见赵晋正默然的看着她,原本那双怯懦的眸子中,此刻却带着几分冰冷。
“再聒噪,弄死你。”
赵晋声音冰冷,这句话却似点燃了冬芷的某根神经,眼睛立刻瞪起来,叫道。
“病痨鬼,你......你敢这么和我说话,我......”
说话间,冬芷便要举手去打赵晋。
一旁的宁夫人见了,不知从哪来的力量,上前一步越过赵晋,张开双手护在他身前。
赵晋见状,抢先一步,伸手一把推在冬芷的肩上,直将她推的后退数步,一脸震惊。
“你敢推我?”
“我......我......”
冬芷气急,左右去看,便看到一旁座在火炉上的药罐,转身就是一脚。
“别!”
“我儿的药!”
药罐倒在地上,刺鼻的味道瞬间弥漫,宁夫人似疯了一般上前,却于事无补。
“敢动我!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!”
“你不是要救你儿子吗?我偏让你救不成!以后我看谁敢给你们开药拿药!”
“病死你个病痨鬼!”
“我打死你个死婆子!”
说话间,冬芷抬手,又要冲宁夫人的脸上冲去。
“啪!”
一声脆亮的声响传来,东芷踉跄着后退一步,看向赵晋,眼中满是不可置信。
“你......你敢打我?!!”
“啪!”
赵晋上前一步,抡圆了又是一个嘴巴,打的冬芷眼冒金星。
“以下犯上!”
“啪!”
“目无尊长!”
“啪!”
“言语恶毒!”
“啪!啪!啪!”
左右开工,一双大手用力的抽在冬芷的脸上,将她抽的连连后退。
“你......你竟敢打我?”
“不想活了!不想活了!”
冬芷已被抽的脸颊隆起,嘴角溢血,看向赵晋的眼神,却带着几分恶毒。
原本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赵晋,今日却好似一头暴怒的雄师。
“打你?”
赵晋回手,一把拿起桌上的药刀,轻声道。
“再敢说一句,杀你。”
赵晋冰冷的目光让冬芷一个哆嗦,却还不服道。
“你敢,我可是贵......”
“再废话试试。”
赵晋手持短刃,上前一步,强大的压迫感瞬间涌上冬芷的心头,手都抖了。
前世纵横沙场的雇佣兵,若不是赵晋的身子孱弱,方才那几下,就能要了这丫头的命。
“你你......你给我等着!”
“今天的事,我一定一五一十告诉贵人,告诉贵人!”
冬芷怕了,颤抖的说了这么句话,看也不敢看赵晋一眼,落荒而逃。
关闭房门,赵晋扶着宁夫人坐下,低头去收拾地上的狼藉。
“儿......”
看着眼前的赵晋,宁夫人心中不安,急道。
“那杨贵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,若她们来了......咳......我们......”
这偏殿只有她们母女,若杨贵人真的差人来报复,该如何是好?
“娘放心,不会有事的。”
赵晋收拾了散落的碎片,垂首,声音很轻。
“若他们来了,最好。”
此刻,赵晋的眸子中,闪出一抹刺骨的冰冷。
第3章赵晋的变化让宁夫人意外,但现在却不是想这些的时候。
“儿......你到底......”
宁夫人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药刀,便要伸手去抓。
“娘,您做什么?”
赵晋抢先一步将那药刀抓在手中,伸手去扶宁夫人。
“儿啊,可不敢真的杀人!”
宁夫人眼中满是关切,瘦弱的双臂紧紧抓着赵晋的手,颤声道。
“这么做......绝对不行,绝不行啊!”
赵晋虽深处偏殿,不着淮阳王待见,但这王府中想要他命的却是大有人在。
按大赵的规矩,只有长子可继承藩王爵位,淮阳王生的嫡子虽已是世子,但有赵晋这长子在,便有人心中不安。
宁夫人之所以如此忍气吞声,便有示弱示小之意。
她只想让赵晋好生的活下去,不卷入任何纷争中。
“娘,你多想了,我就是吓唬吓唬人。”
赵晋闻言心中一暖,面带轻笑,扶着宁夫人坐下,道。
“儿子没那么蠢。”
“千千万万别上了他们的当。”
宁夫人略微放心,拍着赵晋的手掌,轻声道。
“一会若是他们来人了,你别说话,娘去求他们。”
“你好歹是王爷的儿子,他们不会真的如何的。”
耳中听着娘亲的话,赵晋轻轻点头,没有多语。
他心中自有办法,只是这办法,不能和娘亲说罢了。
未过多长时间,门外果然传来阵阵声响,赵晋刚起身,房门便又被一脚踹开。
除了之前被赵晋收拾的冬芷外,此番来的还有三个宫人,为首的正是杨贵人院中的总管梅根。
三个太监一个宫女,对付赵晋这一对孱弱的母子,绰绰有余了。
随着冷风灌入,总管梅根扯着嗓子,冲赵晋喝道。
“你好大的胆子,居然敢打贵人贴身的侍女,看你是不想活了。”
“今儿咱就要替贵人主持公道。”
“梅公公,晋儿大病初愈,脑子迷糊,这才冒犯了冬芷姑娘,我......”
“娘,不用求他们。”
宁夫人正开口求饶,却直接被赵晋打断。
他此刻上前一步,将宁夫人挡在身后,看向眼前趾高气昂的几人,轻声道。
“人是我打的,要怎样,说!”
“呦!你这废物居然也敢这般跟咱家说话了?”
梅根一撩拂尘,眼中全是鄙夷。
“你认了就好。”
“冬芷,方才他是怎么打的你,你现在怎么还回来,双倍奉还。”
梅根转头看了冬芷一眼,却见冬芷双颊臃肿,听了这话竟不敢上前一步,立刻骂了一句。
“没用的东西!”
“来啊,给我......”
“梅公公,不要!千万不要......”
宁夫人此刻拼命上前,将赵晋拉向身后,开口求饶。
“晋儿一时糊涂......”
“滚一边儿去!”
梅根脸上带着不耐,一把推在宁夫人身上,她一个踉跄险些摔倒,幸亏赵晋在身后扶住。
“宁婆子,你还敢给你这废物儿子求情?”
“贵人可是说了,今儿咱家是来帮你教育儿子的,贵人对你恩重如山,若换是我,定不饶你们。”
“公公别跟他们废话,快将这废物打......”
冬芷在一旁扯着嗓子喊,说了没一句话,正对上赵晋冰冷的目光,竟不敢在说了。
“教育我?”
“很好,你最好别让我起来。”
赵晋扶着母亲,隐隐挡在母亲身前,声音低沉。
“您说的哪儿的话,咱们做下人的,可不敢下这重手。”
“最多,就是将王子打的下不来床罢了。”
这些下人虽奉了杨贵人的命不断欺辱这对母子,却还不敢太明目张胆。
赵晋毕竟是淮阳王的骨肉,乃是皇家骨血。
事情一旦闹大了,就算王爷不管,府中的那些文人也能将他们几个下人撕了。
“废话真多。”
赵晋扶着宁夫人坐好,在宁夫人焦急关切的目光下,直接转身,一拳挥出。
他这一拳速度极快,打在梅根的面门上,打的他口鼻窜血,后退一步。
赵晋紧跟上去,再次提膝,狠狠顶在对方小腹上。
“啊!!”
“动手!快给我动手!”
这两下,打的梅根连续后退,猛然弯腰,口中却拼死叫嚣。
一旁的两个太监立刻直奔赵晋而来,凶神恶煞一般。
赵晋却根本不管他们,直奔梅根而去,猛然起身,一脚便踹在梅根的脸上,将他踢了个狗啃泥。
“打!往死了打!”
冬芷在一旁尖叫,两个太监快速上前,伸手便要去抓赵晋。
赵晋身子孱弱,若放在前世,就这几下,便能将那梅根打成梅命。
不过力道不行,动作却不慢。
只见他一个闪身,直闪到桌子旁,一把抄起桌上的药刀,两个太监当即停下,不敢上前。
“疯了!疯了!”
“快给我上!打!打!”
梅根狼狈的从地上起来,才捡起帽子,已被打的狼狈不堪。
然看到赵晋手持药刀站在屋内的时候,也愣了一下。
“你......你是找死!”
赵晋双手下垂,微微气喘,却是目光冰冷,面无表情。
身后的宁夫人见赵晋拿了药刀在手,心中焦急,直起身喊道。
“晋儿,不可!不可啊!”
赵晋不为所动,直提起药刀,冲着自己的手臂,用力划下。
殷红的血液瞬间流出,滴落在地面上,淡淡的血腥气飘在空气中,所有人都楞了。
“今日,你们一个个,都要陪葬。”
赵晋脸色苍白,将药刀仍在地上,整个人身子一虚,向后瘫倒。
宁夫人一把扶住,两人跌倒在地,泪水当即夺眶涌出,口中急道。
“晋儿!晋儿!”
“你为何如此!为何如此啊!!”
“你要有个三长两短,娘也不活了......”
宁夫人声泪俱下,赵晋手腕血如泉涌。
面前,梅根四人已然吓傻了,愣愣的站在那,如五雷轰顶。
赵晋再不计也是淮阳王的骨血,是皇亲!
若他真因为此事没了命,那在场的所有下人,甚至他们的主子杨贵人,都没好下场。
“快!快些!快些上......”
梅根急的跳脚,一脚踢在眼前太监的身上,高声道。
“快抬起来,送医!”
“疯子!疯子!!”
第4章王府,偏旁小路,一行人神色匆匆。
梅根跟着,两个宫人抬着担架,担架上躺着面色苍白的赵晋。
梅根的一只手死死的捏着赵晋的伤口,即便如此,殷红的血液还再不断涌出,滴落一路。
“疯了!你真是疯了!”
一路上,梅根不断的咒骂,面色已是急到了极致。
赵晋一直没有说话,他脑中不断回想方才娘亲的样子。
“我定要去找王爷,和你们鱼死网破!”
“鱼死网破!!”
泥人也有三分火性。
宁夫人虽然看着懦弱,一直唯唯诺诺,甚至被下人训斥欺辱都能忍气吞声,那时因为她有儿子,有赵晋。
只要赵晋无事,能好生的活下去,她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,哪怕沦为这王府的下人也无妨。
但现在,发生的事情显然已经碰触了她的底线,无法再忍。
“你这般做,对你有什么好处!”
“你以为你这样,就能获得王爷的关注了?你做梦!”
“我告诉你,我......”
“我若是你,就不会再乱嚼舌根。”
赵晋声音低沉,打断了梅根的话,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狞笑。
鲜血不断滴落,刺鼻的血腥气传入梅根的口鼻之间,让他的神情更加紧张。
“我现在流的不是我的血,而是皇家血脉。”
“也是你们的命。”
“梅根,我若有事,你们有一个算一个,甚至包括那杨贵人,都要陪葬。”
“你......”
听到赵晋的话,梅根双目圆睁,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他甚至不敢松开捏着赵晋手腕的手,生怕赵晋失血过多,真的死了。
他虽是不受待见的长子,但却是王爷的血脉,是真真正正的皇族血脉。
他若真有什么事,别看梅根是杨贵人身边的红人,在真正的皇族眼中,他的命甚至不如一条狗。
杨贵人贵为王府侧妃,但若是谋害王子的事情坐实了,就算王爷想保也保不了。
到时候,真的所有人都要给赵晋陪葬,一个都不剩。
梅根再不敢多言,催促两个宫人加快脚步,直奔王府医院而去。
现在,这件事已经瞒不住了。
王府前院,寝宫之前。
宁夫人披肩散发,跪在寝宫殿前,已是哭的梨花带雨,泣不成声。
“王爷!他们要害死晋儿!你要给晋儿做主啊!”
“您就算不在乎妾身,晋儿可是您的亲生骨血,您就忍心看着他们这般蹂躏您的骨肉吗?”
“王爷!”
阵阵凄婉的哭声直冲云霄,闻着无不动容。
寝宫之前站了两个金盔侍卫,听到宁夫人的哭声都不由色变,微微垂首。
王爷的家事,他们是半分都不敢插嘴,一旦弄个不好,便是身首异处的下场。
寝宫之中,梁王赵毅正坐在卧榻之上,面容沉寂,眉头微皱。
他的身前,早已跪了一女子。
这女子衣着华美,雍容富贵,面容姣好,却也是哭的梨花带雨,阵阵凄婉。
此人,正是王府侧妃,杨贵人。
此刻她正跪地哭诉,早已先前一步见了赵毅。
“王爷,你要给奴家做主。”
“奴家不过是叫了贴身的宫人去看看赵晋,问他需不需要药材,关心他的身子。”
“现在他出了事,却要诬陷是我身边宫人做的,还要拉我下水。”
“王爷......呜呜呜......”
“王爷,这分明是宁夫人蓄意的,是她早就算计好的!”
“她不受王爷待见,就想了这样的手段......”
“想到用自己儿子的性命,博我的关注吗?”
面对杨贵人的哭诉,赵毅眉头紧皱,沉声开口,却惊的杨贵人全身一颤。
赵毅性情沉稳,不怒自威,早些年更是征战沙场,杀敌无数,身上自有王者之气。
平日里和和气气,但真要生气起来,人人自危。
但此事却涉及杨贵人身边人的生死,由不得她不说话。
“王爷......”
“奴家冤枉,奴家冤枉啊!!”
“贵人好一声冤枉,就就轻描淡写的一句话,便想要了我皇族王子性命?”
忽然,殿外传来一声爆喝,赵毅抬头看去,却见一白衣长衫的文士,正快步走了进来。
此人容貌俊朗,不出三十之数,器宇轩昂,一身浩然正气,快走几步,到了王座近前,拱手抱拳。
“宁策,见过王爷千岁!”
“宁学士,你都听说了?”
看到此人,赵毅便是一阵头疼,伸手轻轻捏了捏鼻梁。
这宁策,乃是三年前皇榜一级甲等第四名,被当今圣上钦点的学士。
其性格刚正不阿,一身正气,当今圣上便将其安排在赵毅的王府之中,让其作为王子之师,教导王子皇家正道。
此人有圣上的免死金牌,为人又是刚正不阿,最看不得任何腌臜之事。
若有任何事如了他的耳,他必然要弄的水落石出,该罚的罚,该杀的杀,从不留情。
就算赵毅在他面前,都要收敛几分脾气,因为这宁策,可是连王爷的面子也不给的。
“此事重大,小人如何不知?”
宁策转头,看向一旁的杨贵人,轻声道。
“小人早有耳闻,宁夫人和长子赵晋在偏殿之中饱受欺凌,生活困顿,遭人白眼,做下人之事,缺衣少食。”
“原本小人还不信,以为在王爷治下海晏河清,断不可出现此等事情。”
“现在看来,却是小人故落寡闻了。”
“堂堂王府之中,居然有这种恶事,这种恶奴,若不惩治,王法何在,皇道何在?”
说着,宁策看向赵毅,目光卓卓。
“小人听闻,此事乃是杨夫人手下之人所为,逼迫宁夫人在这寒冬腊月用冷水浆洗下人衣物。”
“且在长子重病初愈之时,不光踢翻了长子的药罐,还动手打了宁夫人。”
“以下犯上,言语冲撞已是死罪,竟敢动手,当夷三族!”
宁策话语掷地有声,却说的一旁杨贵人心中连动。
若这罪名坐实了,她这个做主人的,也逃不脱干系。
“宁策,你别以为你是大学士,就能血口喷人!”
“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下人动手打宁夫人了?”
“这不过是她的一面之词!”
第5章“便知道杨贵人会如此。”
对于杨贵人的狡辩,宁策胸有成竹,面色淡然。
“来见王爷之前,小人已见过当事几人,那宫女亲口承认有此事。”
“不可能!冬芷她现在还再我殿中,怎么会......”
说道这,杨贵人立刻一愣,双目圆睁。
被这宁策耍了!
这些话,根本就不是冬芷说的,他如此说,就是要诈自己,让自己说出冬芷的下落。
“王爷,宁夫人此刻便在殿前哭诉,您可愿听?”
抓住了杨贵人的小辫子,宁策根本看都不看她一眼,而是看向赵毅,目光卓卓。
“不必了。”
赵毅轻轻挥手:“让她回去,告诉她,此事,我会给她一个公道,也不会让他人逍遥法外的。”
“还请王爷当下处置!”
赵毅已然给了台阶,但这宁策却根本一步不退,反而更上一步,看着赵毅,沉声开口。
“请王爷下令,凡涉事下人,一律处死。”
“凡开口对夫人,对长子不敬者,夷三族!”
“凡对夫人,对长子动手者,凌迟处死!”
“若如此,可彰我皇室之威,扬我王族之望!”
“天下宵小,再不敢对皇族不敬!”
“宁学士,如此重罚......过了吧。”
赵毅微微皱眉,看着宁策,语气已然有些软。
杨贵人是他的侧妃,他自然知道这女子是什么秉性。
但若这般做,必会打乱王府内平衡,牵一发而动全身,后面的事情,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。
“王爷,您自己考虑,此事过吗?”
“依大赵律,长子继承王位,他们动的,乃是未来的王爷!是我大赵根基!”
“这般让他们去死,已是便宜了!”
梁王已然如此,但宁策却依旧一步不退。
他来这边王王府,说是王子之师,实际上代表的是皇族圣上的意念。
某种意义上来说,这宁策,就是当今圣上安排在梁王府的明探,负责监视梁王赵毅的。
梁王赵毅文武双全,又立有战功,早年先皇在世时,曾心思将皇位传于他。
但因赵毅不是长子,先皇最终还是遵循祖制,选了当今圣上。
赵毅勇武,又有战功,若说当今圣上毫不忌惮,那是不可能的。
让这宁策来,便说明了圣上的态度。
而现在发生的事,若经宁策的口传入圣上耳中,少不了便是一道圣旨。
到时候死的,可就不止是几个下人了。
赵毅紧皱眉头,思量片刻,沉声道。
“来人!”
“王爷。”
身旁一老宫人立刻上前,恭敬站在一侧。
“传王命。”
“恩熙殿所有接触宁夫人及长子下人,悉数处死!”
“今日入偏殿所有宫人,夷三族。”
“杨贵人贴身宫女冬芷,夷三族,本身凌迟处死!”
那老宫人闻言,微微一愣,但看到赵毅的面色,微微躬身,轻声道。
“尊令。”
“王爷......王爷不要啊!”
“王爷!冬芷是我的陪嫁丫鬟,跟了我多年,您......”
“闭嘴!”
赵毅眉头紧皱,横眉冷对,双眸之中散出阵阵冷意。
“再聒噪,你便和他们同去!”
这一句话说完,那杨贵人立刻瘫软在地,一句话也不敢说了。
“王爷公允,小人佩服。”
“宁夫人还在殿外跪着,恕小人失陪......”
“你等着!”
宁策的话还没说完,赵毅开口打断,随即不耐烦的挥了挥手。
“将这妇人给我抬下去,见了就烦!”
几个侍卫当即上前,将杨贵人扶起,搀扶着走出了大殿。
殿外,宁夫人仍跪着,看到杨贵人被架着出来,一双眸子中顿时崩出阵阵冷意。
两人四目相对,已然在对方眼中,看到了不死不休的火焰。
“宁夫人。”
此刻,一宫人上前,面带微笑,轻声道。
“王爷说了,让您先回,此事他会给您一个公道的。”
“方才王爷下令,今日对夫人和长子不敬的下人,都被处死,为首的两个,夷三族,那宫女冬芷,凌迟处死。”
“您看看,王爷心里,还是挂念您,挂念长子的。”
听到这话,宁夫人微微一愣,眼中仇恨的火焰熄了几分,定了定神,才在这宫人的搀扶下起身,轻声道。
“多谢公公了。”
“您说的哪里话,这都是奴家该做的。”
“您慢着点,奴家先扶您回去。”
“我儿......晋儿,他怎么样?”
从始至终,宁夫人最关心的还是赵晋的生死,那一片血泊的样子,现在还心有余悸。
要不是要和杨贵人鱼死网破,她定然直奔府内医所,陪在赵晋身边。
“您放心,长子只是受了皮外伤,流血多些。”
“到了医馆,经诊治,血已经止住了,之后静养几日,便可痊愈。”
听到此处,宁夫人才长长的出了口气,放下心来。
随即,在这宫人的搀扶下,宁夫人并未返回偏殿,而是直奔医馆而去。
大殿之内,梁王赵毅屏退左右,只剩他和大学士宁策,殿内的气氛有些压抑。
“宁策,你可知道我为何要留下你?”
“王爷,不是想杀小人吧。”
宁策微微一笑,却不抬头看赵毅。
从始至终,即便宁策说话掷地有声,当面逼迫梁王下令,他也不等直面梁王。
国法云,仰面视君,有意刺王杀架,死罪。
身为大学士的宁策,自然不会犯这等低级错误。
“杀你?用这种手段,你还不配。”
大殿之中只有他们二人,若动手,只能梁王亲自动手,这宁策还真没有这个分量。
“还请王爷示下,想让宁策做什么?”
“你性子却是急,圣上选你来,怕是废了几番心思的。”
“王上还是说您的话吧。”
“你觉得,长子赵晋,如何?”
梁王忽然开口,问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。
众所周知,这赵晋不受梁王待见,从小到大,他几乎没怎么看过。
怎么现在却问起自己怎么看了?
“长子生性纯良,但久居偏殿,保守凌辱,性情懦弱。”
宁策如实诉说,毫不隐瞒。
“我打算将他封去云州做郡守。”
“让你跟去辅佐,你可愿意?”
宁策闻言,猛然一愣。
第6章“之后需要好好静养,多服用补气血的药材或者食物。”
大夫抬手擦擦额角的细汗,边叮嘱,边在水盆中洗干净沾了血迹的手。
“真是疯子!”
见赵晋已然无事,梅梗松了口气,低声斥骂道。
赵晋抬眸望了一眼太监,目光锐利,竟将梅梗吓得往后退了两步。
收回视线,赵晋阖目养神。
梅梗缓过神来,一阵羞恼,尖声道:
“你不过是做了些无用功!”
“看看你受伤了,王爷可有来看你?”
“听说宁婆子在前面求王爷,哼!”
梅梗面露不屑,翘着兰花指指向门外。
“你且看王爷理会不理会她,还真以为自己是夫人?”
“有贵人为我们做主,我们也不过受些轻罚罢了。”
赵晋无事,梅梗心口的大石彻底放下。
虽说这会闹大了,可赵晋只是流多了些血,有杨贵妃求情。
兴许底下的人会被发落,但他好歹是个总管,贵人肯定会保下他。
想到这,梅梗便愈发肆意,没半分惧怕。
“咱们这些下人......”
突然,七八个王府侍卫闯入了医馆,领头的,竟是梁王身旁的老宫人!
“公公怎么来了?可是有什么吩咐?”
梅梗话未说完,心中已是一惊,快步上前,赔着笑脸。
“梅梗呐,你糊涂啊!”
细细打量一番梅梗,老宫人叹了口气,脸上颇有些无奈。
他看向躺在医馆床上的赵晋,对方依然闭着眼,仿佛没有听见他来了一般。
“来人啊!将梅梗,还有这几个今天进了偏殿的贱奴,拖下去!”
“王爷有令,恩熙殿所有接触宁夫人及长子者,夷三族!”
“今日入偏殿所有宫人,夷三族!”
老宫人推开梅梗,厉声传令。
话音一落,梅梗等人俱是愣在当场,直到王府侍卫上前押住他们。
“这!王爷,王爷饶命啊!”
“求王爷放过小人的家人,求王爷饶命啊!”
“贵人......贵人救救小人啊!”
“王子,王子小人错了,您饶了小人吧!”
所有被抓的宫人挣扎哭喊,哀嚎不已,甚至向赵晋求情。
昔日偏殿的情形似是调换过来,求情告饶的人不再是宁夫人与赵晋,反而成了这些欺主的恶奴。
赵晋不为所动,眼睛亦未曾睁开。
任这些宫人再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,王府侍卫武功高强,身强力壮,轻轻松松就能将这些宫人压制得动弹不得。
吵闹哭嚎的医馆很快就安静下来,医馆内剩余的下人低着头,不敢言语。
“王......”老宫人走近榻边,话还未出口就被来人打断。
“晋儿!”宁夫人在宫人的搀扶下,略显着急地走入医馆。
一眼就望见躺在榻上的赵晋,宁夫人眼圈微红,靠近赵晋,又唤了一声。
“晋儿。”
“娘,我没事。”
听见宁夫人的声音,赵晋睁开眼,轻声安慰。
“苦了你......儿啊。”
“你怎么......”
宁夫人将后半句咽了回去,这会医馆内,人多眼杂,有些事不好说。
宁夫人见赵晋手腕上缠绕着的布条,眼眶中一直蓄着的泪水滚落下来,伸手快要碰到赵晋手腕时,又猛地收回。
“娘。”
赵晋手肘撑着榻,微微起身,靠坐在榻上。
“你这孩子,手上还伤着,乱动什么?要做什么喊娘就好。”
宁夫人连忙伸手扶赵晋,语气有些责怪,更多的却是关心担忧。
“我没事,娘别担心,只是流了些血。”
赵晋摇摇头,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,握住宁夫人的手。
揉了揉赵晋的头发,宁夫人稍稍定下心来,看向老宫人和搀扶她过来的宫人,温婉道:
“两位公公,麻烦了,这里交给我就行。”
“夫人言重了。”
老宫人微弯腰,他的地位比另一个宫人要高些,因此也由他接过宁夫人的话。
“若无事,小人就先退下,不叨扰夫人和王子休息了。”
“好,公公慢走。”
“现在可否能离开?”
待两个宫人走后,赵晋扫了一眼他们的背影,转头看向刚刚为自己包扎的大夫。
“可以可以,王子的伤已无大碍,平日小心些即可。”
大夫连忙应道。
“稍会小人就遣人将熬好的药送过去。”
经历了刚刚那一遭,大夫可谓是万分谨慎小心。
“不必麻烦大夫了,将药送至偏殿,我们熬煮便可。”
宁夫人婉拒,声音虽然轻柔,却坚定。
“这......那小人稍会就将药送过去。”
大夫迟疑了一下,还是答应了。
这般也好,不用他们煮药,医馆也少一分风险。
榻不大,且比较矮,赵晋腿往下一踩就碰到了地面,他直接站起来,脑袋一阵晕眩,好一会才过去。
宁夫人见赵晋直接起身,急得连忙伸手要扶赵晋。
“夫人,小人来就好。”
一旁的宫人眼尖,抢在宁夫人前,搀扶住赵晋。
另一个宫人也机灵地上前搀扶宁夫人。
赵晋没让任何人看出自己刚刚眼前晕眩,缓了缓才往前走。
赵晋脚步虚浮无力,加上脸色苍白,身形瘦弱,显得尤为可怜,让大夫有些心生不忍。
“娘,我们回去吧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
宁夫人连声应下,走在赵晋身旁,紧张地注意着赵晋的情况,生怕他站不住,走不稳。
其实,赵晋身为雇佣兵时,受的伤比这严重的,多了去了,更恶劣的环境也都遭受过。
虽然这具身体弱,却不至于走路不稳,还需要人搀扶。
赵晋敛去眸中的神色,王府内人多眼杂,此处非偏殿,一举一动皆落入他人眼中。
既然梁王是因他受伤而重罚宫人,赵晋自然要作出该有的姿态。
医馆内,赵晋和宁夫人走后,大夫低声嘱咐弟子。
“给偏殿送药时,顺便送些益气血的补药。”
“师父,虽然王爷惩治了那几人,却不曾来探望一下王子。”
“不见得王爷就重视王子了,我们何必那么尽力?”
大夫怒瞪了一眼弟子,“净说些胡话!”
“往日我是如何教导你的?”
“我们治好病就行,其余的,莫管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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